「聚像」一张图像后的私人艺术史:关于吕克·图伊曼斯的《片刻》

在“过去”展览开幕的前几天,我才得知吕克·图伊曼斯(Luc Tuymans)在当年画了一张以我为对象的作品。上个月田霏宇馆长就曾跟我说,在“过去”展览里,有一张作品画的是中国美术馆同仁的肖像。有一日傍晚在我回家路上,收到霏宇馆长发来的展览发布情况。稍作核实后,确认发布活动的封面作品就是画有我的那张作品,这让我非常感慨,时光稍纵即逝,但我们好似已经参与到了历史,也进入到了历史的叙述之中。

这幅作品《片刻》的缘起要追溯到2008至2009年,在全球化进程的高峰期。我当时大概还是26、27岁,作为范迪安馆长的策展助理,参与到欧罗巴利亚艺术节中国年的一系列展览活动中。在框架里,我独立策划了“镜花水月—女性当代艺术展”,与姜杰、崔岫闻、刑丹闻、彭薇、向京、喻红等非常开心地在比利时度过了一段时光。当时框架内的另一个重要展览是“事物状态”,吕克就是展览的策展人之一。在长达一、两年的交流中,我们建立了密切的工作联系。回想起来,那段经验彰显了全球化早期的文化交流特点,每个人都充满着精神张力,在工作理念和工作方式方面都不屈服于对方,但也急迫地希望取得合作,几乎每天都在“吵架”,却总能最终达成一致,处于紧张而又欢喜和亢奋的工作状态之中。

这张《片刻》,像吕克·图伊曼斯很多的作品一样,源于一张艺术家式的抓拍(旁边还有可爱的陆蓉之老师)。可以说这是图像到“图像”的直接表达。经过快20年的历程,图像的痕迹与力量在此刻成为了公共的他者,让我不得不作为另一个他者去追溯我们经历的历史,这也许就是图像给我们带来的价值力。在“过去”展览的开幕式上,我在UCCA和“旧时光”里的艺术家吕克久别重逢。虽然当年社交媒介的不发达使得我们早已失联,但吕克在现场完全识别出了已退去婴儿肥的我的形象,亦或是我的“图像”。这张作品勾勒出了一段私人的当代艺术“史”,也记录了早期全球化影响下的一段当代艺术流变进程。吕克的“过去”是他阶段性的总结,还是下一个阶段的开始?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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